顾天和皱眉，“你不要哭，我只是问一下，我也相信你不会对奶奶做这种事。”
他养了十几天的女儿，真的不想她走歪路，可是，以她的性格，坏的可能性占百分之六十。
也就是说，他自己心里都怀疑这个养女对亲妈做的事。
紧张的时间又过去了二十分钟，抢救室的灯终于是灭了。
两个穿着手术服的医生出来，他们摘下口罩，一脸疲惫。
“医生，我妈怎么样。”顾菡第一个冲上来，抓着医生的衣服就问。
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教授，另一个是主任医师。
“抢是抢救过来，不过毒性太快，老人五脏六腑又本来就很脆弱，毒素已经跑到血液里了，现在唯一的办法是换血，但对老人的损害很大，有可能换了血也醒不过来，也就是俗说的植物人。”
“医……医生，没有别的办法了吗。”顾菡的脸色有点苍白，心里一下子沉到了谷底。
中年教授摇了摇头，“没有别的办法了，最保守的方案就是换血。”
“换！不管变成什么样，只要有一点的机会，就换。”这话是顾天和的，他刚回国，当然不想母亲在这个时候死。
倒不是他还敬到孝，而是他一回来就死娘，别人会以为是他克母。
“不行，妈不会希望自己变成植物人。”顾菡这个做女儿的，她更了解母亲。
“顾菡，你说什么蠢话，躺着的人可是你妈。”顾天和怒气责问，表情是那么逼真。
但事实是，他心里也不想换。
顾菡冷冷瞪着他，嘴上毫不客气。
“顾天和，你几十年没回来，你对妈了解多少？妈一辈子那么要强，你现在让她躺在床上等死，你觉得她醒着会同意吗。”
“只要能让妈活下去，什么方案都要试，你已经是嫁出去的人，家里的事跟你没关系。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他，这张脸面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了。
“顾天和！这个家没有你说话的份。”顾菡毫不示弱，别以为她好脾气就能欺负。
“顾菡，别登鼻子上眼，这个家还轮不到你说话。”
“那你今天就试试，看我有没有这个说话的资格。”
两人气焰嚣张，眼看就要打起来。
“这里是医院，要吵出去吵，老太太的身体暂时平稳，但还处在昏迷中，换血的事你们商量好了在告诉我们医生。”中年教授放下话就走了。
“你们都别吵了，我打个电话。”顾易走过来，整件事发生后，他都是默不作声。
奶奶的事，一定不是顾楠燕干的，顾家的血脉可以证明。
他心里很清楚，这件事跟顾珍有很大关系。
但他没有说出来，不知道是想保这位妹妹，还是别有目的。
“你认识的人多，找找医学界有没有权威的，奶奶不能变成植物人。”顾菡知道这位小侄本事很大，希望只能放在他身上。
顾易出去打电话，他刚走，顾楠燕就回来了。
“小燕子，你回来了，奶奶的情况不太好。”小姨握住她的手，想安慰她，抓到手那瞬间，真的好冰凉。
“小姨，我没事，奶奶还没推出来吗。”顾楠燕很平静，和刚才出去的反应截然相反。
“你真的没事？”小姨有点担心，她这么平静反而让人担心。